茶树先生

无名之辈尧十三

今天和朋友去看了饶晓志导演的《无名之辈》,除了小人物的悲喜,最让我感到惊艳的莫过于尧十三在里面的客串,以及马嘉祺耳机里放的那首瞎子。据说导演当年就是听到尧十三的瞎子以后,感动得一塌糊涂,于是乎构思了这部电影。

高中那会儿,爱一个姑娘爱得死去活来。除了人家不喜欢我,一切都很浪漫。但青春的时候不都这样嘛,可那时候就是认准了一个人就不松手的。最压抑的那段时期,就是尧十三陪我度过的。

第一次听到尧十三的歌的时候我还很单纯。那首歌的名字我还记得,叫作咬(咬字分开念)之歌,是首听名字就很羞羞的歌。以前从没有听过小黄歌的我被里面的歌词深深地打动。后来陆续听了北方女王等传唱度较高的几个作品,觉得这人确实有才华,就去搜索了他的经历。尧十三年轻的时候准备当个医生,后来研究生没考上,于是写了首他爸的,算是给他爸道歉,也是给自己宽慰。他给他爸说说不想学习了想去玩音乐。众所周知,玩音乐是没有前途的。尧十三拿起吉他之后度过了一段鲜为人知的艰难时期。没有朋友,每天除了写歌就是把歌发到网上,渐渐小有名气。尤其是咬之歌,传唱度最广,还一度被列入网络作品黑名单。那时除了我,还有个叫麻油叶的民间小组织也盯上上了他。麻油叶的创始人叫马頔,名字取自马頔自己的名字:马、由和页。他为了吸收新成员,在网上翻到了尧十三,用了大概一晚上的时间哭着听完了尧十三所有的歌,是从头哭到尾那种。马頔想邀请尧十三入会,因为没有多余的帮手,就派自己在街上拦住尧十三,问:

“请问你听说过麻油叶吗?”

尧十三看了他一眼,说:

“把你妹嫁给我吧。”

这时候就体现出肚量的重要性了。要是那时候马頔忍不住和尧十三打起来,可能就没有现在的麻油叶了,马頔还是爱才。最后尧十三也同意入会了。不仅遇见了和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朋友,马頔冬野,还共同开创了民谣的新时代。后来一起签约了摩登公司,事业开始蒸蒸日上。

我发现写到这里有点偏题了,我们回过头继续说他的歌。

他火了以后就有人找他写歌。他给一部叫《推拿》的电影写了一首歌叫他妈的。这首歌和前面提到的他爸的,以及他姐的,被我合称为幸福合家欢三部曲。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出一个他奶奶的。虽然它们看上去是同一个系列的,但是曲风却截然不同。看过《推拿》的都知道,他妈的讲的故事有点惨,是两个盲人按摩师之间的爱情,在现实的苦难的刺激下的无望之爱。尧十三的音乐的魅力就在于悲伤这两个字,不管是黄的还是不黄的,你总能从中听出来深切的悲伤。尧十三的音乐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方言性。他是贵州人,他用贵州话创作了瞎子、寡妇王二娘。人越长大对家乡的情感也越重,这可能是他用家乡话创作的原因之一。寡妇王二娘讲的是一个傻子爱上了村里的寡妇。他的歌其实不用细听,你就能感受到写的大部分都是些无望的爱情。傻子,按摩女的爱情。瞎子也是。即使不是爱情,也能体会到一种很深的绝望在里边。让我很费解的一件事是,不论是今天在电影院,还是我以前在宿舍放的声音有点大被听见,所有人在听到方言响起的那一刻都觉得很搞笑。我希望我们能好好体会歌里表达的意思,而不是去嘲笑。我个人觉得尧十三的歌的灵魂都在这几首带方言的歌里面。

以前在世人的眼中,尧十三更像一个疯子。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能够接受他的作品了,这也从侧面反映出这个时代听众对于音乐的审美水平有点进步了。也希望尧十三的作品能被更多的人听到,这么好的音乐,淹没了怪可惜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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